我們實在無能為力再幫他或她做些什麼?
用三角巾覆蓋他的面容,
剩餘的部份緩緩塞在他的頭下,
再用薄被蓋上全身,
送往醫院的途中,
黑暗的車廂內,只有燈光漸次閃爍著,
我習慣用手握著患者,那怕他逐漸僵硬,
暗黑色的血液四下溢流成河,在低溫中變成粥狀,
到達醫院後,擔任急區職班的醫護與我們換手接過患者,
看到慘狀也只能搖頭,"這要怎麼急救?"
"家屬正在趕來途中!"
一,二,三,協力把他移床後,
醫護們拉起布籬再次確認生命徵象,
而我們佇在外頭急著把擔架站立起來,把自來水開到最大,
操著地板刷用力刷洗著那些仍有餘溫的血液,
當最後一絲鮮血沿著槽緣流入黑暗下水道的那一刻,
也許他的家屬們正心慌焦急的趕來醫院途中,想見家人最後一面,
而我們卻急於離開醫院,準備去接送下一位客人.
腦海中儘是臟器外露,四肢扭轉的影像.........
回到分隊待命,才填完救護記錄表,一杯熱茶都沒有喝完,又是救護,支援鹽水,
91車一路嗚笛,差一點在路口和不讓道的白目駕駛對撞,
大家心中都在罵髒話.
頂著東北風在荒涼漆黑的小村莊裡,找尋"某里"五號,
時間急迫遍尋不著,小小一整個村的狗都在吠著,
最後還是好奇的阿公們出來探看,才跟我們講了方位......
這是一位小姐的急病救護,
她不發一語的蹲著暗暗路邊牆角,什麼話都不講,
先扶上擔架,問要去那一間醫院?
上車後,再次詢問身體那裡不適?
隔了好一會兒
她才緩緩伸出她的左手腕,被一條絲巾緊緊繞著一圈又一圈,
啊~
趕緊取出紗布及生理食鹽水,解開絲巾,
腕上是一道驚心的橫向傷口,深可見骨,
皮肉翻開露出白色的皮下組織.下一秒鮮血崩流,
一下子就紅了紗布,直接加壓止血,
她右手擱放在頭上,雙眼痛苦緊閉.偶爾張開看我一下.
陣陣酒味飄來.她說想吐,就讓她半坐臥著,
跟她講:"下一次不要再這樣了,關心她的人會難過",
她把頭一別,轉向暗處輕輕的說"沒有人會關心我....."
"酒一喝,刀子割下去,看血流那麼多,才覺得自己做錯了....."
我輕輕拍著她的肩膀,不敢問她等一會有沒有家屬會來?
只能跟她講:"下一次真的不要再這樣了"到了醫院.交給急診室處理傷口.
走出大門,嘆了一口氣.
手腕上的傷口可以縫合,心理的傷,有誰可以急救?
帥帥的警消走了過來,我跟他講,:她也許需要您的關心......
他卻嚇得高舉雙手投降.
消防隊猛男可不是萬能的啊!!!!!
送行之人
P.S. it is from 小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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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儀師之奏鳴曲(おくりびと) Mar. 29 2009 :
?
- Joseph Lau
Merry Christmas
